格里芬士兵前哨 作者:老草吃嫩牛
    恶这里、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。
    个人，坐在夕阳之下，邵江看着天空，看着那棉花团般的云彩缓慢离去，夜幕降临。有人走过来请他回去，他回到寓所，吃了顿晚餐之后，他靠着墙壁看着窗外的星星，他看了会之后，拿起床铺上的个布口袋。
    “哧！”邵江又笑了，这个放置于袋子底下的东西，总是在提醒邵江，有些人还记得些东西，无法忘记些东西，这种感觉令他欣慰而高兴。
    他打开那黑口袋，蜷缩进去，拽下布绳子，顿时，整个世界只有黑暗，隔绝了那颗摆脱不了的星。
    66
    66、初雪
    香甜的睡了夜之后，邵江睁开眼，钻出他的袋子。
    只是夜的功夫，冬来了，它降临在这个世界，来自末世的人们似乎很厌恶冬季，厌恶冰雪。但是，季节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必不可少的产物，它该来还是要来。来的时候还会带些附赠的礼物，比如那凝成六瓣的雪花。
    那些雪花落地既化。预兆着这是个暖冬。
    将自己清洗的干净自在的邵江在上午时分了本书，本末世前的畅销书，位挣扎在都市的年轻人，失手杀死个人。没有追捕，没有谴责，但是这位年轻人，生都挣扎在谴责当中。平常的日子，普通的日子，睡着的日子，他的生命就是在件生都无法解决挽回的事情上纠葛，他想着那个人，想着那件事，他度过的每天都与那件事紧密贴合，密不可分。他就这样陷入内心愁苦，终身难以治愈，直到某个晴朗的日子，他找出捆绳子，穿着干净的衣服，来到犯罪现场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。
    “像这样有良心的人，地球上还有吗？真是不了？真是奇怪，这样的人还生存在世界上吗？在这个世界？”
    邵江在心里直纠葛着这样的疑问，最后在午餐时间就要到来的时刻，狱警进来通知他，有访客要见他。
    “是谁？”邵江问他。
    狱警脸崇拜羡慕的看了邵江眼说：“您可真幸运，尽然能跟他同桌吃饭。”
    不用再问下去，邵江已知那是谁。他没有拒绝会见，毕竟牢饭也是很难吃的，他需要偶尔改善下伙食。
    伯内特先生特意将那餐桌安排在监狱的最高位置。那间屋子可以俯视整个监狱的每个角落，它耸立在最中央，般哨兵们都在此巡逻。
    简陋的房间被铺上了绿地毯，那些曾没有玻璃的窗户现在被安置上了窗帘与新玻璃，布置这里的士兵有些恍然，感觉这里点都不像自己每天巡逻岗的地方，倒是像某家高档的餐厅。
    邵江被人带进这里，安排在了长餐桌的那头，他的手铐被打开，安排他坐在背靠门的位置，他坐好没久，伯内特先生又带着他温暖且被大众所熟悉的笑容走了进来，他脱去外衣犹如位老朋友般的跟邵江闲聊：“外面冷极了，足足降了十度，我去了统供热局，麦德斯今年能源准备充足，切都在预料当中。”
    “哦。”邵江也闲说着，眼睛却看着外面的雪。
    伯内特先生还是穿着妻子为他编制的毛衣，今天是亚麻色，大堆的麻花扭曲花样。他坐好，拽下脖领子，有些难受的说：“我受不了新毛衣，它令我的脖子难受，可是琼妮要是给我难受，我会加受不了。”
    邵江点点头，问了句：“她还好吧？”
    伯内特愣了下：“谁？琼妮？你问她的语气很奇怪，你认识我妻子？”
    邵江笑了：“报纸电视每天见到几次，倒是很熟悉。”
    “她是个好人，就是最近……千万别招惹女人不高兴，要知道，女人在某个时期总是很难招惹的，就像今天早上，想起她年轻时候的样子，恍若春梦。呼……”
    坐在桌子对面的这两个人，起拿起餐布，用右手抖动下展开，两人都极其优雅的将餐布垫在腿上。
    邵江举起酒杯：“为您妻子，祝愿她早日度过难关，还您春梦。”
    伯内特也举起酒杯：“为琼妮。”
    他们开始用餐，伯内特先生吃的很少，大的时间他用来仔细观察邵江，这段时间，他动用了所有的力量调查这个年轻人，没有人能够知道他来自哪里，没人跟他有过特殊的接触，他劳心劳力的访问过很邵江曾接触过的人，怎么说呢，那真是本可怕的寂寞历史。他度怀疑这个年轻人不是个正常人，在他的认知里，年轻人就该如他的夏洛特，冲动，小无知，相信世界，有百万个理想。每天都要做着征服世界这样不合实际的梦想。他们为感情痛苦，为爱情心碎，他们总觉得这个星球是为自己而生，世界因为他的睁眼而开始转动。但是……面前这个吃的正欢的年轻人，他不是这样……他说不清他到底是怎么样子的，却有种预感，有些东西他只要触及了，那将不会是件好事情。
    “还和胃口吗？这里的伙食我能想象的出来。”伯内特不由自主的表达着自己的关心。
    邵江抬起头笑了下：“很好了，我吃过加糟糕的。”
    伯内特先生以为他在说旧部队，也就符合的点点头说：“琼妮，直想邀请你去我们家用餐，她的手艺真的不错，尤其是烤鱼，家传手艺。”
    邵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，只是笑笑。
    “能告诉我，为什么你直要支持华莱士吗？你带的那个团队，可以令你成为国王，但是你却屈居于个没阅历，没背景，没经验，没实践，没前途，没思想，现在，甚至没人再为他着想，他没有家的依靠，在没有个国的主人身边，他能给你什么？腾柏吗？相信我孩子，我会令全世界爱你。如果你只是寂寞，只是需要爱的话。我可以给你很。”
    邵江久久没有说话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，他想了会后释然笑：“他比你年轻，你所说的没，因为岁月的积累都会变成有。他起点比你高，他的基础比你好很，人品亦然。”
    “我有儿子，每个都很优秀，基础那个都不比华莱士差，个没有国家做背景的人，他的道路是狭窄的。”
    “如果没有，那就帮他创造个。如果没有很，就去创造很。”
    “你提出你的要求，我可以达成你所有的愿望。我不说那么，因为，我是靠着实力在做每件事情。年轻人，抓住机会，你我这都是最后次了。别放弃自己，你年轻，有很长的路要走，有很没经历过的美好事情要去经历，为什么不去感受下呢？”
    邵江放下手里的餐具，抬眼很认真的看着这个男人，他看了很久之后笑笑：“对啊，年轻，还有很长的路，我必须去经历许事情。你说这些话，说的有些迟了。”
    “我说不动你，你知道件错误的选择会带来什么吗，谋杀，级欺诈，叛国罪，你知道你被起诉了少罪责吗？那些罪名会令你辈子呆在级监狱里，那里和这里可不同……那里……”
    邵江放下杯子插言：“那里没有太阳，只有24小时的黑暗，顿饭只有块发霉的面饼。没有遮体的衣服，你只能穿着块麻布，没有鞋子，你可以抠块煤层里的枕木当成木鞋，有时候饿极了，附着在枕木上的菌也可以充饥。你不知道时间如何打发，只能不停的向前挖掘，你不知道你还是不是个人类，闲暇的时候，你咬下你枯干的胳膊，感受疼痛，这时候你会恍然，哦，我是个人，我知道疼。
    没人跟你说话，你的舌头在退化，你希望的得到最好的食物就是块放足了盐巴的菜汤。那里当然与这里不同。你总是在挨揍，任何人都可以打你，没有原因的殴打，他们打你只是因为他们闲了。没有什么是属于你的，甚至你自己。沉默中，你总是在找事情做，你可以用根坚硬的木棍在石头上磨出花样。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？这些问题你最好不要去想，没人会注意你的感受。
    千万别想死，死了算你万幸，没死成，你会发现你要遭受到加可怕的事情，蹂躏，侮辱，不能动的身躯的伤口上，驱虫在那里筑巢，爬进爬出……那些虫子白花花的，在你的伤口涌动，进出，孵化，产卵……”
    伯内特先生不由自主的干哕声打断了邵江的叙述，他连续喝了好杯的水之后，总算平息了那种恶心感。
    “你……”他张嘴想问什么。
    “哦，电影，些书籍经常那样写，那样演。吓到您了？”邵江拿起餐布擦下唇角，笑的十分畅快：“艺术总是夸张的。”
    伯内特看着邵江，从上看到下，他最后盯住他那双保养得细白莹润的手说：“你好像经历过这些东西？”
    邵江哈哈大笑：“开什么玩笑，我要是经历那些事情，早知道自己的人生会那样痛苦，我天都不会活下去。”他伸出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下：“我会处理掉自己。”
    那之后，除了邵江欢快的咀嚼声，再无其他的声音。
    窗外的雪花越来越大，温暖的地面已经无法溶解那些末世之后的雪，大地被铺上点滴白片，世界越来越干净。
    伯内特先生起来，穿好外套，他走到门口，扭头看着端着酒杯为他送行的邵江说：“年轻人，享受你这最后刻的舒服日子吧，这是伯内特先生的慈悲，我期盼你在今后那样的日子里，经常想起这顿丰富的晚餐。你有足够的时间来忏悔。”
    邵江不说话，看着那人离去后，他离开餐桌，走到窗户前，安静的看着外面的那场雪。
    “有人要见你。”监狱长走了进来，先是看了会就像在度假般的年轻囚犯，接着带着丝惋惜的摇头。他有些不懂，跟着那位先生是么的有前程啊，说到底还是年轻呢。
    “有人要见你，是华莱士先生。”他提醒了句，年轻的囚犯才扭头冲他笑了下，走到他面前彬彬有礼的说：“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    “可不是，年轻人，不是我说你。我当监狱长很年了，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。最初……谁都想保有骨气的活着，但是来到这里，什么都不会有的。有自由，才有机会，没自由要骨气做什么呢？炖汤喝吗……”他唠叨着，带着他所谓的善意路劝着。
    邵江安静的走在监狱长的身后，路上不发言，偶尔监狱长扭头看他，确定他在听，他会立刻的感激着冲他笑。
    他们起来到监狱长的会客室，华莱士他们早就等候在此处。见到他们进来，他们全了起来。老黑第个冲到门口，弯腰盯着邵江上下看了会后，伸出手拍怕他的头顶用他特有的方式安慰：“别怕。”
    邵江伸出手，抓住那只巨大的手掌，抚摸下：“没怕，我有你呢。”
    老黑使劲点点头：“恩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