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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月清云淡,万籁俱寂,一切安然仿佛是普通的良宵好景。
    月光如水当空泼下,照在广袤大地以及银发男人身上,给他的衣摆、发梢渡上了璀璨的银灰。
    一切美好。
    *
    悬颂回到洞府时黄桃正在照顾顾京墨,黄桃见到他竟然主动跟来了,不由得震惊地睁圆了眼睛。
    这模样反倒让悬颂尴尬不已。
    似乎从未见过这般难缠的被掳对象。
    他只能故作坦然地解释:“既然答应做药引,就不会食言。”
    黄桃愣愣的:“哦……”
    黄桃无法完全理解人类的思维,只当悬颂是重情重义,言出必行之人。外加出家人慈悲为怀,为了救人,也可以舍己为人破戒成为顾京墨的道侣。
    她很快释然了。
    她只是有点担心,问道:“你可有听到异响?”
    “嗯,有人在渡劫。”悬颂面不改色地回答,走进洞府内找了安静的角落盘膝坐下,作势要打坐。
    她万分疑惑:“那怎么只有一道雷?”
    “那人只承了一道雷就被劈死了。”
    “好笨啊……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黄桃急急地追问:“那你去捡他的储物袋了吗?”
    贫穷如顾京墨、黄桃,现如今只能靠这个生存了。
    悬颂想到那名元婴期修者碎得遍地都是,自然不会去找寻他的储物袋,于是摇头:“没有。”
    “哦,那算了,那么笨,估计身上也没什么宝贝。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二人也再聊不了什么了,黄桃继续帮顾京墨渡入灵力,安稳顾京墨暴乱的灵力。
    悬颂沉默了半晌,又问:“她受伤多久了?”
    “三月有余。”
    这个时间看来,是修竹天尊殒落之时,也是顾京墨受伤之际。
    修竹天尊还在临死前给她写了方子,只是他至今没有搞懂这个方子是想救顾京墨,还是想废了顾京墨的修为。
    悬颂再次询问:“她因何受伤?”
    黄桃垂着眼睑沉默许久,最后也只是摇了摇头:“这个……不能说。”
    悬颂也就没再问。
    黄桃从夜半时分守到了清晨才缓缓起身,对悬颂说道:“我去取些露水给魔尊润润唇,你帮我守一会儿。”
    说完快速跑了出去。
    悬颂看着昏迷不醒的顾京墨,最终还是起身走了过去,手掌盖在她的额头为她渡气疗伤。
    他的灵力乃是至纯至真之气,对于疗伤有着奇效,不久后顾京墨便有了清醒的端倪。
    他垂着眼睑看着她。
    曼妙的身体在昏迷时无骨般地躺在石板上,或许是因为常年炼体,造就了她柔弱无骨的柔韧。
    即将清醒时她的身体微微转过,仰面朝上,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些许瓷白的皮肤。
    他迟疑片刻后收回了手,打算离开。
    顾京墨能够感受到一股灵力往体内涌,带着治愈效果,身体难得舒坦下来,那人却要离开,赶紧拉着那只手。
    缓缓睁开眼睛,看到坐在自己身前的不是黄桃而是悬颂,而她正握着悬颂的手往自己的身前拉,一股火瞬间燃起。
    悬颂赶紧起身后退,用法术灭了衣摆的火星,再抬手看了看被灼伤的手指。
    顾京墨则是整个人浴火坐起身来,查看悬颂的情况,接着松了一口气:“幸好是你,要是别人头发都得让我给烧了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悬颂头顶一阵清凉。
    悬颂退到一边,看着这个浑身浴火的女人缓慢地起身,站在洞府里慢悠悠地伸了一个懒腰,又活动了几下身体,再不急不缓地走向小溪。
    这诡异的场面悬颂竟然也逐渐习惯了。
    待冷静完毕,顾京墨开始坐在洞府内拆储物袋,查看究竟是什么东西,会给劫匪的寨子引来灭顶之灾。
    她将东西倒出来后,乱七八糟的堆放了一堆。
    有一些低阶法器,还有炼丹炉、笔墨,以及赶羊用的缰绳。
    她用食指和大拇指拎起了一个肚兜看了看:“这应该是偷的凡间之物……”
    悬颂抬眼看了一眼,便嫌弃地看向了别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