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日上三竿,时逾白终于从沉睡中苏醒过来。
他缓缓睁开眼睛,逐渐适应着房间里的明亮阳光。
由于喝了酒,脑袋还有些昏沉,肚子已经在“咕咕”的抗议了。
时逾白拖着拖鞋哒哒的下楼,居然发现傅辞砚还在客厅。
他像喝断片一样,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。
“姐夫,今天没去上班?”
傅辞砚拿着报表的手一顿,幽深的眼底晦暗不明。
他惜字如金的回了个“嗯”。
时逾白嘴里叼着一块面包,语调散漫。
“昨晚喝多了,多谢姐夫送我回来。”
男人轻掀眼睑,望向他的目光更加幽深了。
“白白,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?”
时逾白拿着面包的指尖一紧,眼神躲闪。
“记…记…记得什么?”
时逾白三两口啃完面包,便兴冲冲的跑出门了。
那样子似乎有洪水猛兽在身后追赶他一般。
“姐夫,老头子让我回一趟时家,今晚不回来吃饭了。”
傅辞砚坐在沙发上定定的望着那个消失的背影,眸中闪动着星辰般的光泽。
他想过第二天要面对的各种刁难,甚至做好了道歉,但没想到这小子在装失忆。
差点就被他骗过去了,傅辞砚唇角微勾,双眸微眯。
已经招惹了他,还想轻飘飘的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?
想都别想?
时逾白开着车子,心情愉悦的吹起了口哨。
“宿主大大,你不是说要装酒后失忆吗?怎么还故意给男主留下破绽?”886一脸好奇。
“你一个单身统懂什么?这叫情趣懂吗?”
886不懂,但886感觉遭到了人身攻击。
时逾白一路开着车兜着风,硬是拖到饭点才慢悠悠到了时家别墅。
“怎么现在才回来?不是早就给你打电话了?”
时闻盛年近六十,已经快退休的年纪却看的像四十多岁的大叔,难怪有出轨的资本。
此刻他板着一张脸,声音充满着威严。
时逾白心底轻啧了一声,这是在他面前摆起父亲的谱了?
他刚想怼回去,就听到一句温温柔柔的劝说声。
“好啦!好啦!小白这么多年都没回来过,可能不认识路。”夏如荷温婉扯了扯时闻盛的胳膊,笑着打圆场。
“妈,你还替他说话,你别忘了当初他是怎么欺负我的吗?”
时俊明一直看不惯时逾白,若不是他是时归荑的弱点,若不是他对时家还有用。
他是不会让时逾白进时家别墅的,当年时逾白推他下楼,脑袋上那条疤痕到现在还在。
时逾白抬眸望去和时俊明的目光在空中相撞,仿佛两团炙热的火焰互相吞噬着。
“不是要吃饭吗?话那么多,还要不要吃饭?小爷我很忙的,不吃饭的话,我就走了。”